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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…你最怕什么?

    苏醉一直相信,没有人天生大胆,无所畏惧。

    而她最怕的……其实是尸体。

    生在警察世家,竟然怕尸体……这种事情说出去,恐怕谁都会笑掉大牙。

    但是苏醉一直认为,凭什么不可以害怕?为什么要生在警察世家就一定要傻大胆?

    但是这个理由她从来不敢跟祖父说。祖父是太刻板的人,她既怕尸体不敢上前线,又不愿做警察破案或是留在后线,无论如何……只要苏醉一句话,祖父绝对会削断她的狗腿。

    苏醉上大学的时候,家里强制性给她报了警察学校,幸好……不是法医。

    苏醉特别害怕尸体和血液这样的东西,上医院检查抽自己的血没问题,但是看不了那种一大片一大片倾泻的……还有停尸间,解剖,甚至早些年她连生物实验室的人体模型都害怕,一眼都不敢看。

    于是生物课上,只要有关于解剖鱼、解剖兔子什么的课程,她一概装病请假。

    但是苏醉显然忘了……她给宗执设定的身份,是学医的……

    宗执的医科学的还很不错!

    半夜一点,苏醉睡得正香。

    一只手伸过来……拍打在苏醉脸上。

    啪啪——好痛OTZ!

    苏醉睁开眼,看到宗执一双手都戴着手术用的胶皮手套,一只手在拍打她,一只手……握着一把锃亮的手术刀!

    O……R……Z……好害怕!

    苏醉这个时候才发现宗执的可怕之处,更令人恐惧的是,此时宗执仿佛有双重人格一般,直愣愣的眼神阴冷阴冷地盯着苏醉的脸,俩眼睛甚至还上三路下三路地不住打量着苏醉的五短身材……苏醉可是知道原著宗执便对单白的特殊体质大感兴趣的,现在……不会是……吧?!

    “你你你——”苏醉一开口,才发现自己整个牙床都在打颤,仿佛周身泡在冷水里一般。“你要做、做什么?”

    说着,苏醉手脚并用,噌噌噌在床上倒退三步,远离那个变态,警惕地瞪着他。

    宗执站起身,手术刀在空中无意识地刷刷划了两下——苏醉看出是个十字架状——僵直着声音对苏醉一字一句道:“出、来,跟、我、走。”

    苏醉手忙脚乱地披上床边的家居服外套,套上鞋子,发现自己十个手指头无一不在发颤……哆哆嗦嗦地半天系不上一个衣服扣子,而宗执此时又忽地转身,瞪了她一眼,似乎在说:这么慢……解剖你!

    ORZ……不要!

    苏醉惊恐地望向宗执,那眼神……啧啧,她自己都不知道,实在太像原著中单白每次要被OX前不停讨饶的模样。

    宗执的眼神闪了闪,但很快恢复平静,仍用僵尸一般的语气冷淡道:“快、走!”

    苏醉硬着头皮,一步一蹭地跟上。

    两人进了宗执的卧室,苏醉只觉这情节好像很熟悉的样子……卧槽!她想起来了,差点忘了,当初单白第一次见到宗执却被迷晕带走,宗执将她拘禁的地方就是他自己卧室中的一个密室!

    ——学生会成员的别墅,只要在上学期间归本人使用时,是可以无条件无限制对房间进行改造的。而宗执卧室里的那个密室,就是宗执自己设计、自己摆设、自己使用的……手、术、室!

    不,其实单白第一次被抓进去的密室,应该叫做调、教、室!

    由于当时苏醉写道,单白是被迷晕了带入密室的,而她出密室是殷氏兄弟赶来救下,在兄弟俩到来之前她便已经被宗执所带给她的恐惧和羞耻给吓晕了……所以单白不知道如何进入密室,苏醉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苏醉作为一个坑爹的、少写了几句话的原作者,此时跟随宗执走才知道,那密室就在宗执的床头。

    宗执床头后面的墙上是一幅巨大的抽象画,反正苏醉是看不懂到底是什么东西,只看得出画中扭曲的人像,在捧着脸如同鬼魅一般喊叫——直到后来,苏醉才知道那原来是幅名画,叫《呐喊》。

    宗执一手指插在画中扭曲人像的嘴里,那原来是黑漆漆的孔洞,而随着宗执拔出手指,整幅画由当中开始向两边分开,中间露出一条一人宽的过道来。

    宗执率先进去,边走边轻车熟路地打开密室通道内的所有灯盏。

    昏黄的灯光,不刺眼,却总有种在拍鬼片的感觉。

    进了通道之后苏醉才发现,这所谓的密室中并不是惟一一间房,反而分隔成好几间,且每个房间门上都挂着牌子。

    苏醉一个一个看过去——内科,外科,神经科,耳鼻喉科,牙科,脑科,还有……妇科。

    苏醉扶额。

    她觉得,她没什么话可说了……只不过是去年买了个表而已。

    宗执推开挂着妇科牌子的门,进屋,转身看着苏醉。

    好吧,原来不是调|教室……是妇科室啊!

    但莫名的,苏醉感到头皮发麻。而宗执正站在那半开的门里,背后是一室黑暗,脸上的神情被黑暗与昏黄的灯光交割成不同的明暗色调……麻痹,那样子太特么像变态杀人狂了!

    苏醉不由得抱紧了双臂。——妈妈,我要回家!

    “来啊……”

    宗执轻呼一声,甚至悠悠伸出一只带着肉色胶皮手套的手……

    什么叫欲哭无泪?

    十年之约啊,苏醉在自我牺牲定下这十年之约的时候,从来没想到没有经历过绑架虐待的宗执,怎么如今还会如此变态!

    ……错了错了,真是大错特错!

    看看,苏醉曾以为惟有经历过绑架事件的宗执才会变态,才开始暗自修建这暗黑系调|教密室。但是现在看来不是!宗执本身就是个变态!

    “快啊!”

    宗执的语气已经完全不像上一句那般飘渺温柔,而是提高了分贝,还带着隐约的怒气!

    嘤嘤嘤……妈妈,希望我还能活着出来见你……

    啪——门在身后关上,光线完全透不出来。

    苏醉抖了抖。而眼前渐渐亮起来,发现宗执正打开天花板上的手术灯——完全是医用的无影灯,宗执修长的手指在一端调试,将灯光由亮调暗,再由暗调亮,最后灯光亮度控制在两个人站在一米之内的距离中,能够互相看清彼此全身状态,但看不清房间周遭的环境,因为整间妇科室要远超一米的长宽。

    宗执一把将苏醉拉到身前,又用力将她往一个方向按下去。

    言简意赅的一句——“坐!”

    苏醉被扯了个踉跄,脚步打着绊,战战兢兢按着宗执说的做。——坐下才发现,屁股底下不算硬不算软的质感,但形状应该如同牙科一类的诊疗椅,在宗执的瞪视下,苏醉只能战战兢兢地躺在那椅子上。但她双腿并拢,膝盖紧绷,双脚踩在椅子上不敢真的平躺下去,那姿势别提有多别扭僵硬了。

    哐当一声,宗执将手术刀丢在一旁,估计是落在托盘里才发出那么大的声响。苏醉的小心肝又抖了一下,而宗执则大步走到苏醉下方,握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拉,硬是让她平躺在诊疗椅上。

    ……妈妈,我决定从今往后再也不去医院了嘤嘤!再也不要看医生了呜呜呜!

    在宗执一把抓住她脚踝的时候,苏醉再也忍不住了,哇的一声大哭,双脚胡乱踢打着,口中稀里糊涂地一通乱喊。

    “宗执你个变态!变态!!!放开我……呜呜,放开我!我,我要回家!回家!再也不要看到你这个变态了……不好玩……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宗执黑了脸,也不跟她闹着玩了,走过去动作有些粗鲁地掰开她捂脸的双手,心惊胆战地发现她是真的哭了,双眼通红,嘴唇吓得哆哆嗦嗦的又没了血色,甚至连下嘴唇上还留着不少牙印——估计是害怕的时候还不敢叫出声来,而且看起来咬的都快见血了。

    宗执只觉心脏那里痛了一下,原本想要给这熊孩子一点教训的心态也早都灰飞烟灭了。

    见苏醉抬起那双泪眼,恶狠狠地剜了他一下,宗执这变态了二十年的家伙居然也难得有了一点名为“不好意思”的情绪。

    笨拙地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,宗执结结巴巴地说了句:“对、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苏醉不领情,啪的一下打在他另一只手上——魂淡,放在她头顶的打不到!——那一巴掌,着实清脆,估计手套底下宗执那手背得红了半边天。宗执淡然处之,一副你随便打,任你发泄的淡定模样。

    苏醉哽咽着骂道:“混、混蛋……有你这么欺负、欺负人的嘛……嗝!”

    好吧,哭着哭着哭岔气了,还打上嗝了……这把宗执逗的,又像逗小狗一样,拍了拍脑袋——结果再度被苏醉抗议:“手太重了!疼!”

    宗执只好又放轻了力道。——天知道,小时候三家长辈出去玩,将他和应无俦蔚年遇三个两三岁大的孩子直接丢给佣人看,佣人一时忙活家事,应无俦还淘气,最后他一个人看着蔚年遇的时候碰上小鲶鱼一个劲儿的哭闹,他都是一巴掌扇在小鲶鱼屁股上的!

    当时嘴里还喝道:“哭!哭什么哭!” ……我还想哭呢!“再哭就再抽!”

    像这么给她顺毛,对于宗执这短短两辈子来说,还真是头一遭。

    结果苏醉还不领情:“你个变态……你,嗝!你,你给我等着!总有一天……呜呜,我,我要把你给……嗝!”

    宗执看着她边骂骂咧咧边打嗝,那样子别说有多搞笑了。

    “你要把我怎样?我听听。”

    苏醉瞪他一眼,哼的一声傲娇地扭过头——

    “S|M你!鞭打你!调|教你!把你调|教成小猫咪,我说向东不敢向西!”

    原著中并没有经历过苏醉所说的这一段、又没有喜欢上单白的宗执,闻言只会觉得苏醉在异想天开,不由得哈哈大笑:“好啊好啊,我可等着呢!”

    宗执笑得快要抽筋似的,气得苏醉接着瞪,眼珠子都要脱窗似的努力瞪!心道:你可别得意!原著我这个后妈就是让单白S|M了你的,你以为你能跑了?!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哈哈,变态不?变态不?

    其实女主的承受能力还是差了点……【喂你的下限到底在哪里!节操捡回来!

    PS:关于CP,暗示一句……洒家是双处的死忠,于是,乃们懂的……